行行重行行

17.
不顾尚未痊愈的身体，艾尔艾尔弗来到他面前，讽刺他的“怯懦”却又在最后肯定了他的能力。“多余的情感”是因为艾尔艾尔弗看出了他的自责吗？原来被担心着的人是自己啊……
深怀愧疚的心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，艾尔艾尔弗的鼓励令他重新振作起精神。
“请等一等！”阿德莱伊出声挽留，趁艾尔艾尔弗停下的瞬间绕至眼前，铿锵有力道：“我也厌恶着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自己，但我的决心从未改变！只是我不认同以极端的手段达成目标，一定能寻求更温和而有效的办法。我将蓄积力量，为有朝一日做万全准备。现在，我的前方是艾尔艾尔弗，然而我不会永远注视这道背影，追赶，比肩，超越，我要成为值得你信赖和依靠的人。”
“很吵哎，阿德莱伊。”艾尔艾尔弗轻揉眉心，明明是烦恼的表情嘴角却含着笑意。
“抱歉……”他惭愧地低下了声音，“头很痛吗？”说着摸往艾尔艾尔弗额间，神色变得有些焦虑，“你发烧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这就回去。”艾尔艾尔弗拂开他的手。
“我陪你。”眼见他面现不耐，阿德莱伊紧忙道：“我可以缠住军医制造机会……稍等。”他扭头走向就近的洗手间，半分钟后返回，抬起湿淋淋的左手，微笑着说：“是个不错的借口吧？”
胡来的家伙……艾尔艾尔弗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一个月后艾尔艾尔弗正式归队。分别来自卡尔斯坦1、3、6届学员的他们，入住新宿舍开始了五人的集体生活。
小组并未如古菲亚所期待得命名为“丹迪”。表决时，伊克斯直接投反对票，艾尔艾尔弗不置可否，哈诺因提议了另一个毫无关联的称号，阿德莱伊则表示弃权。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，古菲亚败下阵来。

负责对他们进行特别训练的是凯恩钦点的薇拉少佐。由于体质差异和环境恶劣的关系，女性学员极少，女性教官更是凤毛麟角，尤其长相美艳又身材火辣的。
“为什么是女人啊？”古菲亚不满地嘟囔。
“闭嘴！”伊克斯沉声斥责，行着军礼从队伍迈出，“X-1，H-9，L-11，A-3，Q-4前来报到！”
薇拉少佐点了点头，越过伊克斯站在了古菲亚面前，“瞧不起女人吗？”
古菲亚仰起脸庞，仰得脖子发酸才对上了薇拉的双眼，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“以力量而言男性或许存在优势，但忍耐力，稳定性，敏锐度，女性并不输于男性，甚至更为出色。”薇拉立掌劈下，在他未及反应的刹那击中了他的肩颈。
古菲亚一声未吭晕厥过去。
“趁敌不备而发起进攻值得赞许，不过需记隐藏杀气。”薇拉一脚踹向偷袭之人。
艾尔艾尔弗饶是侥幸躲过，转眼却又被接连的招数击倒在地。
轻松地拍拍手，薇拉少佐笑容明艳地望向哈诺因。
“哎？啊……不会吧！我什么也没说，什么也没做啊！”哈诺因仿佛预感到了危险，连连后退。
“你的眼睛盯着哪里？”薇拉挺胸抬头步步逼近。
“我绝对没有看少佐的胸！”
“不诚实的小鬼。”薇拉曲指一弹，少年的脑门立刻红肿一片。
“痛痛痛！！！”哈诺因抱头蹲下身。
“哦，还是有冷静的人嘛。”薇拉一手叉腰，一手撩起耳边微卷的金发，“伊克斯艾伊和阿德莱伊……如果你们合作将有七次机会夺取我的配枪。冷静观察固然重要，但错失良机亦意味判断的失误，此次训练评价度D。”
伊克斯惊疑道：“少佐，我们并未得到测试通知！”
“你在质疑长官的决意？”
“不……”
“下午课前完成三套体能训练！”
“Blitzen Degen！”

午餐内容难得有所变化。古菲亚早早一扫而光，撑着下巴眼馋旁人，阿德莱伊抬眼一瞧，随手将煎蛋和炸豌豆拨入了他盘中。艾尔艾尔弗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
“不吃的话给我吧！”古菲亚一边狼吞虎咽，叉子又伸向哈诺因。
“谁说我不吃啦。”哈诺因夹起煎蛋，边嚼边含糊不清道：“我……好像恋爱了呢……”
“噗——”伊克斯呛得一口水喷向对面之人。
“脏死了！”哈诺因抹着脸大叫。
“哈哈，笨蛋哈诺！”古菲亚手舞足蹈地起哄。
“三个笨蛋。”
古菲亚指着哈诺因和艾尔艾尔弗，“不是两个吗？”
啪——
伊克斯毫不留情地扇上了他后脑勺，“挑衅少佐，让我们跟着倒霉的人是谁啊？”
“伊克斯比女人还凶！”古菲亚捂着脑勺忿忿不平地抱怨。
“我们要进行滚轮训练，先走一步。”阿德莱伊在艾尔艾尔弗离开座位的同时起身对其他人道。
“真努力啊，王子大人。”哈诺因挥手作别。
古菲亚把剩余豌豆倒进嘴巴，急匆匆追赶上前。
咂咂嘴，哈诺因继续道：“吃完饭就上滚轮会吐吧……”
“阿德莱伊似乎有意加入宇宙军，因为更易积累战绩。”伊克斯拿出手帕，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。
“哇，远大的理想。”
“你没有理想吗？哈诺。”
“有些人努力活着，即使艰辛，有些人活得艰辛也要努力追求理想。”哈诺因耸耸肩，看着伊克斯笑道：“我应该属于前者吧，活着就是我的理想。”